第(2/3)页 我不想再浪费任何一滴鲜血了。 站起身来,我走到梳妆镜前看着自己这幅不人不鬼的容颜。瘦削的面容,惨白的脸色,乱蓬蓬的头发。包裹在条纹睡衣里就好像一根咣当在雪糕纸里的木头棍子。 我用梳子梳头发,怎么都梳不开。一扯一把的拽的生疼。 于是我拉开抽屉,用剪刀剪了头发。一直剪到耳朵上面。零零碎碎的,却清爽了很多。 我的长发是为那个男人留起来了,如今他在我生命中最后的那一丝羁绊也没有了,就像这一地碎发一样。 已经不值得纪念的东西,本来就是一文不值的。 韩千洛慢慢走到我身后,双手扶着我的肩膀,低头伏在我脸颊旁边:“短发也不错,夏天来了,看着也很清爽。” 我看了看手里的剪刀,轻轻放回到梳妆台里。 我不太敢在他面前拿剪刀了,因为我的噩梦已经太多,消化不尽。 三月时还飘着今年的最后一场雪,而如今已经是知了叫夏天的时节了。 我说如果等等还活着,是不是已经会翻身,或者会爬了? 我的育儿经还没等看到六个月的地方……就永远停在了书页折起的那一角上。 韩千洛说:“你的东西还有等等的东西都没动,你起来了,就去告个别吧。” 我深吸一口气,转身轻轻抱了下我的丈夫。 “韩千洛,你也瘦了好多。”我用手丈量着他的腰围:“看来那件衣服……又要重新改了。” 他攥着我的手轻轻吻了一下,我能看到他眼里的心疼无所遁形。 我说,姚瑶什么时候出狱? “我不会让她有机会出狱的。”韩千洛凝着眸子看着我:“姚夕,我会让她付出代价……” 我说不需要。 这一次,所有的事我亲手来做。 等等的检验报告显示她是并非是被人下药导致的过敏,所以构不成故意谋杀。孩子身体本来就羸弱,大冷天被姚瑶那个贱人抱了出去,又带到林萍当时入住的医院。 在完全没有防护措施的状况下,不知道是感染了什么病菌。 姚瑶因过失而被取消了假释期,提前送进了监狱服刑。 但我一直觉得她是主动要求的,因为她应该明白——只要她踏出那个法律束缚的地方一步,我就是同归于尽也不会饶过她的。 只是可怜的蒋怀秀,我知道这三个月来她到处搬家,不管搬到哪都会在一周内被人烧了房子。 直到有一次不小心害得邻居一个小男孩受了点轻伤,韩千洛才住手。 但是几经折腾下来,蒋怀秀已经被弄疯了。据说整天蹲在天桥下,说她女儿被人害死了,永远也回不来了。 “姚夕,我带你回国好不好?姚瑶的事,我会替你解决。不管用什么办法——” 我摇头,然后轻轻捧起他的脸:“韩千洛,你还没有吸取教训么? 为了给阿珏报仇,你赔进去了多少东西。你问问你的内心,你赢的……真的漂亮么?” “所以你要做什么?姚夕。”他按着我的双手,沿着胸前慢慢拉下来。 “我要姚瑶死,只要她死。”我微微挑起一丝凄惨的笑容:“不带阴谋不用算计,哪怕站在她面前用我这双手亲自掐死她。 韩千洛,这是我的战争。麻烦你,退到前线以外。” 我端起桌上剩下的半碗粥,几下就吃完了。我很饿,我需要能量。 然后我突然就感受到一阵近乎绝望的窒息从身后环住了我! 韩千洛抱着我,力度颤抖又疯狂:“姚夕,不要这样。我心疼你……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