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哥,等你上了大学,就带我回国去,好不好?我想回家。” 梁川一下子睁开了眼睛。他又幻听了,无论过去多少年,梁畦的声音总是如此真切地响在耳畔。 他看向窗外,面孔煞白,心像被人攥住,疼得不能呼吸。最令他后悔的并不是他的冷漠,而是他嫌弃她的软弱,并用自以为是的另类的怜悯诛了她的心。 “梁畦,别再说傻话了。你的家就在这里,妈妈已经死了,除了这里,哪里还有家?” 他就是这样浇灭她的希望的。 直到真纪拿出报告那一刻,梁川才终于醒悟过来,梁畦会得抑郁症,根本不是因为无法接受父亲反反复复组建的新的家庭。她只是失去了希望,从某种程度上说,是他点燃了她死亡的引线。 梁川向父亲提出的尖锐的问题,梁道生到底没有回答。梁川心里清楚,父亲一辈子也不会回答,他是真正生性薄凉之人。但梁川也庆幸,在那一刻,他找到自己和父亲的差异,他不要脚踩白骨登顶封侯,他想要的只是成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,一个有情有义的人。 梁川设想过很多种和母亲相见的场景,他想象过母亲过得很幸福,也想象过母亲过得不快乐。 但他从来没想过,桑晓思会过得那么悲惨。 就在他登机前,邢哥再次联系他,他发来消息说:“我已经把老大姐从寨子里弄出来了,昨天夜里带车连夜走的。那个地方不是人待的,你几点到?我去机场接你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