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一滴毒-《撩肾达人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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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除夕夜,晚上八点时下了一场大雪。

    街上店铺灯笼、彩灯高挂,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,行人裹着厚厚的冬装与颜色各异的围巾,年轻姑娘们踩着时髦的长靴,露出一截白花花的大腿。

    即便到了北京,宋初仍然是混入人群也能让人一眼捕捉的惊艳。

    她把手机贴着耳朵,偏长的毛衣袖子拢住半只手,声音挺清澈:“嗯,我知道,我一会儿就回家。”

    挂了电话,宋初推开甜品店的门。

    甜品店内暖气开得很足,宋初使劲捏了捏冰冷发木的手指,走到柜台前。

    “一杯抹茶拿铁,热饮。”

    服务生挂着标准式的微笑:“请问美女贵姓?”

    “宋。”

    服务生把一张小票递过去:“宋小姐,一杯抹茶拿铁,请稍等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。”宋初接过小票,走到取货口前的队伍。

    今年春节禁止了燃放烟花爆竹,这会儿外头一点鞭炮声都没有,不过热闹的喧哗嬉笑声不绝于耳,倒也不缺那点恼人的爆竹。

    宋初斜靠在墙边,偏头看着甜品店内的播放仪,屏幕上正放着各种绚丽烟火的视频,硬生生营造以往过年的氛围。

    大约等了十几分钟,服务生才喊:“宋小姐,你的抹茶拿铁好了。”

    宋初回神,把小票递过去。

    “现在打开吗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宋初从服务生手里接过,热烫的咖啡杯总算让她冰了许久的手指重新热了起来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宋初捏着咖啡杯走出去时,注意到马路对面有一双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自己,她闲散地往那方向看了一眼,便见到一个混混模样的男人。

    他蹲在地上,手里夹着一支烟,胡子拉茬,一件破旧的军大衣,发现宋初的目光,他直接冲她吹了一声轻佻的口哨。

    宋初嫌恶地生硬地扯了一下嘴角,没理会,直接往前走了。

    可没多久,她就发觉那个男人始终跟着自己。

    原本宋初并不愿打理,但男人就因此得寸进尺,他挤过人群,趁着拥挤不断往宋初身上挤。

    宋初目光凛冽,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。果真是离了金三角那地方,什么垃圾都敢往她身上凑。

    她拐进一个静僻胡同,身后男人更加兴奋了,连带脚步都加快许多。

    宋初不紧不慢地走到胡同中央,然后猝不及防地转过身,目光一寸不错地盯着男人。

    “……欸!”男人吓了跳,但很快脸上就漾起下流的笑容,“美人儿,大冬天的穿这么少勾引谁呢?”

    宋初舔唇笑,深呼吸了两下,发现这火实在压不了,于是她朝男人勾了勾食指。

    “唷!”

    男人腆着笑脸飞快地往她身上凑。

    ——啪!

    北方猎风中宋初扇过来的巴掌都带着狠戾的劲风,她面色不善,眉眼间闪过一瞬暴戾和阴沉。

    “狗日的!你个臭娘们敢打老子!?”男人捂着侧脸,恶狠狠地盯着宋初,可惜那表情放在宋初无声扬起的气场前就仿佛成了笑话。

    宋初笑了下,在男人冲上来的瞬间抬脚就狠狠揣在了他腰腹上。

    男人狼狈地跪倒在地,挣扎着想站起来,被宋初捏着后颈粗暴地摁了回去。

    “我用得着勾引你?嗯?”宋初冷笑着发问。

    “打人了!打人了!”男人见到宋初那打人的作风就知不好惹,立马把自己变成了受害者,尖利地叫起来,“欺负人啊!”

    宋初又朝他脸上掴了一掌,语气冷淡:“再叫今天让你见血,你信不信?”

    男人瞬间噤声。

    身后传来一阵鼓掌的声音。

    胡同里太暗了,宋初看不清来人,但却在一瞬间觉得自己浑身血液都发凉,然后在听到声音后连带太阳穴也拉扯疼痛。

    那个声音非常柔和,仿佛带着永远消散不开的笑意,却飘渺地像从远处飘来,那个声音说——

    “初初,多年不见,你倒没以前的魄力了。”

    宋初看着那人走近,金丝框眼镜将他眼底的笑意一览无余地折射出来,他看起来比十一年前沉稳许多,如今三十好几的年纪在他脸上几乎看不出任何岁月的端倪。

    顾慈念。

    宋初精致的五官在光线晦暗不明的胡同中模糊了些,看过来的目光锋利又直接,还是与当年无差,勾出惊心动魄的撩人与狠劲。

    顾慈念心头一跳。

    十一年前,他喜欢宋初稚嫩与桀骜的矛盾感,现如今,她出落成人,顾慈念依然被她身上独一无二的气质所吸引。

    宋初就像是掐着他心坎投下的蛊。

    “顾老师。”宋初在四目相触时开了口。

    “还记得我呢。”

    宋初冷笑:“不敢忘。”

    顾慈念自动忽略她话里的怨怼,温柔地揽过宋初的肩膀将人拉到自己身后,透过冰冷的镜片低眸看倒在地上的狼狈男人。

    “初初,他刚才对你做了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想干嘛?”

    “如果他摸了你,我就卸了他的手;如果他拿污言秽语弄脏你耳朵,我就割了他的嘴。”顾慈念说这些话时平静至极。

    宋初后背起了一层汗。

    “这是北京。”她说。

    “哦,是,差点忘了。”顾慈念笑了,“我该找个僻静的地方再对他动手。”

    倒在地上的男人已经被他这一番话吓得浑身发抖,连话都不成调,不知这是得罪了何方神圣,只不住地求饶。

    宋初冷眼旁观,最后原地跺了跺发冷的脚: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顾慈念扭头看她。

    宋初又说:“该出的气我都出了,让他走吧。”

    顾慈念笑了,他捻动食指上的银戒,笑了好一阵子:“初初,你怎么还没你十几岁时有魄力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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