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65章 沉夜近秋-《别叫我恶魔任杰姜九黎》

    只见苟启揪着自己的耳朵,脑袋都快冒烟儿了:“这种情况下,想要再搞一块儿帝岁肉回来,比我传宗接代都难的吧?”而雨昙却深吸了口气,直言道:“我倒是有个建议,不知道…你能否接受。”任杰一怔,让雨昙继续说。就听她道:“你们应该清楚,昙花之灵的生命期极短,开过花后,便会极速枯萎…”“而我距离上次吃下帝岁肉也有一段时间了,花骨朵已经逐渐成熟…”“推算下来的话,估计再有半月,便是我绽放之时了。”白胜雪的眼中闪过一抹黯然,默默的握紧了雨昙的素手。就…只有半月的时间了么?任杰眉头紧皱:“你是想要…”雨昙点头:“是的…究竟是想要我生,还是要我死,便由帝岁自己来选吧!”“一旦开花过后,我便会耗尽所有,不吃帝岁肉续命的话,就会迅速死亡…”“如果帝岁不想永远失去我,那他就不得不将肉送过来给我吃,为我续命,到了那时,肉归你们,放我解脱就是…”“但如果帝岁不愿留我的话,我对你们来说也没什么价值了,便送你们那一瞬芳华,也算是感谢你们送我解脱的礼物。”“你觉得如何?”任杰眯眼,心思流转,的确,如果筹码只有雨昙的情况下,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。但…此法并不稳妥,因为第四魔铭刻印的出现,帝岁有了新的选择跟寄托。不过…这也不妨碍他留住雨昙,只需付出一块肉的代价,便能留下一条后路,以及突破之机,至于怎么将她抢回来,日后慢慢谋求就是。留下总比没了强,怎么看都不亏的,以帝岁那苟批的性格,是会做风险对冲的,作为没能得到魔铭刻印的保险。不过…此法,主要还是看帝岁对雨昙的感情,到底有多深…只见任杰咧嘴一笑:“那…我们就做个约定好了!”“无论最后帝岁怎么选,我有没有得逞,待你花开之日,我都会送你解脱。”“我正好也想见识一下,传说中的一瞬芳华,究竟有多美。”“不过在此期间,你要全力配合我们行动,无论成败,都不怨你!”雨昙点头,并朝着任杰伸出了小拇指。“一言为定!”两人的小拇指就这么勾到一起,约定…已成!……森罗树城,城中心最高的那棵巨树,树冠处的树屋阳台之上,任杰便趴在栏杆上,望向无尽海的方向。他依旧看不到千米外的任何景色,所能看到的只有一片蔚蓝。而菇奈奈则是化作蘑菇帽,眺望着远空,将她所看到的画面传递到任杰的脑海里。只见天边夕阳逐渐沉入海中,最后一抹辉光也逐渐消散,世界正在一点点的被黑暗吞噬。耳边传来阵阵树叶的沙沙声,时节已经近秋,就连蝉鸣声都弱了许多…而此刻,距离魔气巨柱出现已经过了近12个小时,无尽海上的战斗还没结束。虽然已经入夜,但无尽海上迸发出的火光却将天色映的通红…月光更加的凝实,如银河般泼洒,甚至将海水映的如明黄色的宝玉一般。战斗更加激烈了,即便相隔千里,任杰依旧能在此听到如雷鸣般的闷响。“啧啧啧~都已经打了这么久,还没打出个所以然么?”看来…这第四魔铭刻印的情况,远比自己想象中的复杂啊?不然单纯的争抢,这么久应该也有个结果了…只见任杰于怀中掏出一片绿叶,被折成了千纸鹤的形状,轻轻一丢。那千纸鹤便煽动着翅膀,朝着无尽海的方向飞去。这…正是雨昙的亲笔手书,最终…这千纸鹤会落到帝岁手上。他有半个月的时间抉择,怎么选就看他自己了…但…任杰可没打算将宝全都压在这上面,保险计划还是要做的。望着无尽海的方向,任杰强压心中渴望…就在这时,任杰身后有云气汇聚,白胜雪的身影不声不响的浮现,站在任杰身侧,同样眺望向无尽海的方向。“在看什么?”任杰目不转睛,沙哑道:“我在看…未来的可能…”白胜雪不解的望了眼任杰,而后道:“我师娘呢?她还好么?”“她在一个安全的地方,不必担忧,花开一瞬之时,我会让你见证,既然答应了,我就不会反悔…”雨昙被任杰放在画中世界了,放哪儿都没揣自己兜里来的安心。白胜雪张了张嘴,想要说谢谢,但又说不出来,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好谢他的。帮师娘如愿,一直是自己的愿望,只是她一直没这个勇气去迈出这一步。但怎么都没想到的是,这选择让尼玛替自己做了,如今看来…现在的结果对白胜雪来说,不好不坏…自己没死,师娘也能解脱,只是自己这辈子大概率都回不了帝灵了。但白胜雪并不留恋…天空浩渺,白云何处都可为家。只见白胜雪神色认真的望向任杰:“你到底是谁?”任杰笑望向白胜雪:“都说了,是尼玛啊?一天过去,我的底细你应该已经摸的很清楚了…”白胜雪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:“慧灵一脉的隐藏天才?杀手锏?你以为我会信么?”“放眼这世上所有的五阶,谁有你这份胆量,手段,计谋?”“从你嘴里说出的话,标点符号我都不会信了!”任杰咧嘴一笑:“承蒙夸奖,呀~这谁家的大美女?可真漂亮!”白胜雪的脸上飞起两朵红霞,恨恨的瞪了眼任杰:“就…就算你说的这句是真的…”“话说…你要帝岁肉到底做什么用?大菇娘明明已经治好了…”任杰眼神迷蒙,仰头望向夜空:“同你一样…”“只不过…你是想要在乎之人离开,而我…是想要在乎之人留下来…”“其实,我还挺佩服你的,为了能让师娘如愿,明知自己事后必死,还是毅然决然的踏出那一步,义无反顾。”“我…就做不到…”“我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,无形之中,就像有一条条线缠绕着我,束缚着我的手脚,让我只能在自己定下的条条框框内办事…”“我本来有机会的…但我没能豁的出去,我舍不得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