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 第 9 章-《惊春暴雪[先婚后爱]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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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现棠......”

    “舅妈......”

    李羡一人被包围,茫然无措地找别人,发现身边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,只好硬着头皮搭话,“你、你好......”她一紧张就有些结巴,也不晓得这些人会不会把她当傻子。

    “现棠啊,今天这出戏是什么来着?”

    “是《锁麟囊》吧,伯母。”

    “对,锁麟囊!就是锁麟囊。以前过年都看龙凤呈祥,说实话听了这么多年,一点都不新鲜。正好你来了,咱们一起听个新鲜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怎么听过京剧,伯母您别嫌我耳朵笨。”

    “哎呦哎呦,怎么会呢。”

    李羡几句话将这位伯母哄得开心,周围跟着一起笑。她被簇拥着坐下来,服务生分茶水,她接过杯子,恍然发现掌心湿漉。

    她不动声色,扯过几张纸巾。

    这次的氛围跟上次在星河雅逸画展上不一样,这里的人她格外关注也格外客气。

    她不喜欢这种被过分关注的感觉,一边应付着,一边分神寻找孟恪的身影,看了好几遍,终于在角落看见他。

    孟恪跟她一样捧了杯热茶,手臂搭在扶手上,跟旁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。

    注意到她的视线,他看过来,没有任何救场的意思,八风不动,作壁上观。

    李羡别开脸再不看他。包厢装潢典雅富丽,水晶灯辉煌,她身侧精致壁画折光泛红,照在她温驯柔和的侧脸,仿佛多了几分愠怒。

    孟恪抬手,饮茶,挪开视线。

    台上的主持人开始开场白,包厢里的人也经历了次洗牌。孟家家大业大,旁支繁多,只能戏前过来给老爷子拜个早年,台上准备开场,这些人就得分散去隔壁或楼下散座。

    李羡仍旧坐在原来的包厢,被安排在南侧沙发视野最好的位置,婆婆权龄坐在她身边。

    台上男旦出来念白。

    “这个是梅香,小姐的丫头。”权龄说。

    李羡看着舞台,笑着点头。

    念白太长,权龄转头打量李羡,“现棠,最近瘦了是不是。”

    李羡微笑,“我没有瘦,最近还胖了一斤,妈妈。”

    权龄:“过年这段时间辛苦了,要不是我身体不好,爷爷过生日的事我还能帮帮你。”

    李羡:“家里的事有楼叔帮忙,不辛苦,您好好休息。”

    “就知道你懂事又能干。”权龄得意,“那个华能的王夫人你认不认识?她儿媳妇平时根本不露面,不像你隔三差五上山去见我跟奶奶,曾家的女儿就是有教养。”

    李羡眉眼弯着,没来得及回话,权龄已经看向舞台,捧着手,一副如痴如醉的模样。

    孟智元正跟这边一个晚辈聊天。

    李羡了然。

    孟智元一回头,权龄立马将视线从舞台上挪开,皱着眉抱怨,“这个李小珂今天怎么回事,唱成这样子也好意思出来要饭。”

    李羡没说话,只觉得身旁好似有一片玫瑰花丛,傲然挺立的鲜艳头颅下满是尖锐的利刺。

    台上咿咿呀呀唱着。

    李羡很少听戏,印象里李家的爷爷喜欢听戏,整天用老式收音机收听京剧豫剧,她小时候只觉得吵闹无聊。

    这会儿无事可做,只能看着台上的一举一动。

    “现棠......现棠。”李羡被权龄叫回神,顺着她的指尖看过去,坐在主座沙发上的孟恪和孟智元不知道什么时候看过来了,面上带笑,视线都落在她身上。

    见李羡一时茫然,孟智元招手,权龄赶紧推李羡起身。

    顶层包厢建在剧场制高点中心位置,孟智元爷孙俩坐在更中心的主座,正对着舞台,视野开阔。

    沙发宽敞,孟恪抬下颌示意李羡坐自己身旁,她理了理裙摆,轻轻坐下,他将手落在她肩头,带着她往自己身上靠了靠。

    他身上有股艾叶烟丝的冷郁气味,她下意识抬头,孟恪眼睫立即垂下来,含情脉脉地,唇角勾起。

    “这个演胡婆的。”孟智元戴着老花镜,眉头微皱,聚精会神看台上,“唱的不错,放在这些角儿里还是不扎实。”

    孟恪说:“票友。听说您来看,本来不想演这一出,怕露怯。”

    孟智元这才看过来,神情松弛,不像平时那样严厉,笑呵呵问李羡,“好听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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